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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文化 “泡”出来的“汤”文化

  日本人对于泡温泉的爱好可谓享誉全球,三步一小汤,五步一大汤,生生给泡成了一种文化。是文化必然就会有很多讲究,万万小瞧不得。这不,最近就有个明星闹出了个大笑话,泡温泉的时候把浴衣给穿成了寿衣。看来了解日本人泡温泉的文化和礼仪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
  泡温泉别把浴衣穿成寿衣

  闹出寿衣笑话的这位明星就是杨丞琳,她最近拍摄的一部电视剧中,有穿和服浴衣洗温泉的镜头。杨丞琳的体型婀娜,胸部略微偏于扁平,正是日本人认为穿着和服的标准身段,所以在这段镜头里显得仪态万方。无奈出镜后不久,就有朋友指出,杨丞琳穿浴衣的方式大错特错。因为日本温泉浴场中浴衣的穿着习惯是左襟压右襟,而杨丞琳是右襟压左襟,这在日本是寿衣的穿法。据说,大美人林志玲也犯过类似的错误。

  说来,杨丞琳的错误真是颇为尴尬。其原因是日本浴衣这种左压右的习俗,正是传自中国。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服装,在衣襟的处理上与欧美有着微妙的区别。欧美服装的衣襟,女性为右侧压左侧,男性为左侧压右侧。这是因为欧洲男性服装脱胎于军服,军人在寒冷天气中经常要把使用兵器的右手放入怀中取暖,以保持其灵活,因此衣襟为左压右,女性则与之相反以表示区别。

  中国服装则无论男女均为左压右,以表示一致。今天年龄较大的朋友可能还会记得,中式女式棉袄的纽子,也是结在右侧。这种风俗称为“右衽”。

  日本在隋唐时期崇尚中国文化,故此这种衣着习惯也被日本引入,并当仁不让地在制作和服时选择了“右衽”,以示自己是和中国人一样的文明民族。随着明治维新的到来,这种“右衽”的风俗在日本服装界逐渐被欧美着装方式所取代,只有在温泉浴场这样保留古老传统的地方,才像活化石一样保留了下来。

  杨丞琳大约只是按照当代着装的习俗穿衣而已,却没想到日本温泉浴场的着装依然遵循着中国的古风。

  说到底,能够在异乡看到中国古代文化的痕迹,还是颇让人感慨的,只是在泡温泉之前,确实需要仔细琢磨一下其中的奥妙。在日本泡温泉有颇多讲究。例如,我们可能想当然地认为洗温泉就是洗澡。实际上在日本进入温泉以后是没人洗澡的,人们只是坐在里面小声谈天说地或者闭目养神,其他什么也不做。日本的温泉并非真正用于洗除污垢,而是让人享受其带来的舒适。因此,在日本温泉的池外,都有一个类似公共浴室的澡堂,并提供肥皂、澡巾等供顾客先行淋浴,洗干净之后才可以下到温泉之中。在温泉中如果打肥皂或用浴液,不但让人笑话,而且会招来保安的干涉,因为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对温泉的污染。如果因为习俗不同弄出在温泉池中搓澡一类的尴尬事情,被人家视作没有教养、没文化,岂不冤哉?

  日本温泉曾被称为地狱

  了解完泡温泉的礼仪,还有一点是不得不知道的——弄清温泉名字的含义,不然敢不敢下水都是个问题。不信?笔者初到日本,就碰到过一回。

  那次是到长野旅游,其中一项活动是去泡温泉。听到要去的温泉的名字,几乎让人冒出一身冷汗。此地居然叫做“白骨温泉”!这不禁让人想到《三国演义》中曾经提到过的“灭泉”——“此水与汤无异,人若沐浴,则皮肉皆烂,见骨必死。”

  “白骨温泉”自然不是能泡出白骨的温泉,之所以取这么个名字,主要是因为温泉水中饱含石灰质,沉积在池底状如白骨而已。然而,直到下入温泉池中,依然免不了联想起一口大锅里面煮肉骨头的场面。有趣的是,在关西一带,另有一个温泉的名字,则叫“神锅”。若是这两个温泉搬到一起,想去的人们恐怕免不了三思而后行。

  日本的温泉倒没听说真的可以达到煮人的水准,但曾经的确有过一个可怕的名字——地狱。

  按照我们传统的理解,地狱这个地方藏在地面的下方,水深火热。而温泉正是从地下喷出的热水,因此不免有日本人怀疑地狱与温泉存在某种关联。至于这样做为何没有人觉得不吉利,咱们腹诽一下,或许是日本人存在一种心理暗示。谁也没准干过什么缺德事而让阎王爷惦记着呢,假如地狱就是温泉这个样子,倒也值得安慰了。正因为如此,日本现在著名的大涌汤、小涌汤,在古代就叫做大地狱、小地狱。据说是因为后来要招待天皇,觉得让天皇“下地狱”实在不雅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。

  如今日本的别府市为了显示其温泉历史的悠久,特意保留了“地狱”这个称呼,还推出了一个特色旅游项目叫做“别府地狱一日游”,有海地狱、血地狱等,实际上就是选出来了八个最有特色的温泉组成的一个旅游项目。

  男女混浴与色情无关

  虽然日本的温泉文化中颇有中国文化的影子,但它毕竟是一种异国情调,所以其独特之处也的确十分独特。与中土最不同的,就是温泉文化中的“男女混浴”现象。

  如果用我们公共浴池的概念去套日本温泉,那男女混浴的形象大概就是一群男男女女围着澡堂子搓背,这未免让现代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。

  事实上日本传统的男女混浴被视为一种颇风雅的事情,不至于如此不堪。日本与中国对性的看法不同,较为开放而无太多禁忌。日本樱花盛开的季节,赏樱中男性可以任意挤撞压摸女性的身体,而女方只能躲避不能生气。要是按照我国古代女性被异性拉一把就要砍掉一只手的思维方式,这些看樱花的女子能完整回家的肯定是凤毛麟角。

  所谓的混浴,其实更像社交,只不过不穿衣服而已。虽然不穿衣服,入温泉池时男女却要围浴巾,在入水之前不能去除。日本的温泉多在风景秀丽的室外,在温泉池中可以远眺周围的湖光山色,而池中身材姣好的女子,在此时也往往视男性的目光为艺术化的欣赏,是日本的一种传统。

  这种对性的开放,还体现在即便是在男性洗温泉的地方,伺候的也多是训练有素的女性服务人员,称为“女将”。对于身材健美的男性,有些“女将”还会表现出由衷的赞美。据说日本古代的温泉浴场也曾经沦为色情活动场所,不过随着历史的变迁,今日这种情况已经不复存在。今天日本混浴温泉多是高档消费场所,并不屑于将其与色情活动建立联系,认为那样将玷污温泉的清洁,只有自坏名声。

  说起来,这种混浴现象在外国人眼里不可思议,还曾经引发过不少问题。最热闹的一次是1945年日本战败后,美军进驻日本,将此视为伤风败俗,严令取缔,如果混浴就不允许营业。结果日本的温泉经营老板聪明得很,取缔混浴的手段往往不过是在浴池中间拉一条绳子,左边是男浴池,右边是女浴池罢了。现在,日本随处可见的一种温泉浴池,则是在男、女浴池之间用竹帘、纱帘等作一个象征性的隔断,看上去是男女分开了,不过上面不通下面通,还是一种变相的混浴。

  ■日本温泉为何叫“汤”

  这又是一个来自中国的说法,中国古代所谓的汤,本意是开水,后来代指洗澡水。《水浒传》中鲁智深要洗澡,命令小和尚抬“一桶汤”来,这肯定指的是热水,而不是酸辣汤或者蛋花汤。试想想,如果这伙计是现代人,提一桶酸辣汤给老鲁,闹不好就要当镇关西第二了。天然的“汤”,则指温泉。如果今天到西安华清池游览,可以看到当年唐玄宗与杨贵妃洗澡的各处浴池遗址,用的名称都是“海棠汤”“七星汤”之类,那便是当时温泉的名字了。


文章来源:华兴日本语(www.yalianedu.com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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